婉真人的话音刚刚散去，灵光团便化作一道流光，没入了林小草的眉心。
那一瞬间，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多了点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，这东西仿佛被重重包覆着，完全窥不见其内里。
可是它带给林小草那种善意温和的感觉，是她很熟悉的，正如瑛婉真人本人一般。
小六和小八愣在了当场。
“瑛大王，她？”小八先疑惑地问了一句，“为什么要你照顾好我们？”
小六似乎比小八想的多一些，只是怔怔站立着，茫然地看向林小草。
林小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，回头对着小六和小八，勉强扯出了一丝微笑：
“瑛婉真人不在这里了，以后我来照顾你们。”
小八的一双大眼直直瞪着林小草，看了许久，方凶狠吼道：“她死了，是不是？”
林小草移开了目光。
“我才不要你照顾！你能像瑛大王一样吗？”
“你不会！你也不懂！你什么都不懂！”
小八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。
“瑛大王不要我们了……就连瑛大王都不要我们了……”
“她没有！”林小草试图解释着：“她放心不下你们，所以才把你们托付给了我。”
小八完全听不进去林小草的话，伤心之下，就想硬闯眼前的禁制。
它刚冲向前举起拳头，被小六强硬地拦下了。
“小八，你不要命了吗！”
小八喘着粗气，看着小六，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“瑛大王是怎么告诫我们的，你忘了吗？！”小六狠狠推了一下小八，小八猝不及防，狼狈地向后栽倒在地上。
“攻击禁制就会灰飞烟灭！你想让瑛大王知道是自己洞府的禁制要了你的命吗？！”
小六用同样凶狠的语气冲着小八喊着：“瑛大王没有忘记我们的话，我们也不该忘记她的话！”
“她说要照顾我们直到她消逝在这个世上，她做到了！她不止做到了，她还给我们安排了她走之后的生活。”
“而你，分明答应瑛大王要好好活下去，你做到了吗？”
小六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下去。
对于一只体型庞大的巨灵猴，这样的表情无疑是非常违和的，可林小草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，一股酸涩的情绪不由逐渐涌上了鼻尖。
小八跌坐在地上，无神地看向小六。
小六吸了吸鼻子，对林小草鞠了个躬。
“道友，先前是我们冒犯了，先给你赔礼了，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姓名。我先带小八出去冷静冷静，等你处理完事情，我们再见。”
说罢，它便迅速推搡着小八往洞外走去，动作快到林小草连那一句“我叫林小草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。
林小草想着方才小六的那一番话，深深地叹一口气。
这就是成长的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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