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布多道:“喝酒喝到一半,跳舞的舞姬被人叫走了,叫走没多久,又有人冲进来给我们搜身,说是王府丢了宝贝,你说气不气人?”
李都尉不急不缓地问:“那宝贝找着了么?”
“谁知道呢?搜完一句话都没说,就把我们送出来了,还是让侍卫送的,王爷和段总管面都没露,这顿饭真是吃得窝囊。”
阿布多一想起那事,心里还窝着一股火,不发泄不痛快,抬手喊道:“给我的大刀提来!”
侍从要去拿,被李都尉喝止,他劝解道:“将军,今日不可再去演武场了。”
“怎么?”
“您忘了吗?我们该出发去月门关了。”
阿布多猛然想起这事,只得作罢,闷闷不乐地往房间里走。
出发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准备,阿布多是没心情管的,李都尉劝完他就忙去了。
梧桐不想一个人躺在床上,又找不到什么事情可做,便亦步亦趋地跟在阿布多身后。
进了房间,阿布多自顾自地倒酒喝,架势比别人喝水还豪爽。梧桐站在门边,低头不说话,阿布多朝她投来一眼:“去过边关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去过哪里?”
“……哪里都没去过。”
“啧啧,男人这样可不行。”
阿布多站起身来,走了几步,从墙上取下一柄斩马刀,斜斜地一挥,修长的刀刃辟出破风声。
梧桐感受到厉风,后退一步。
阿布多回头问她道:“你觉得战场是什么样的?”
战场?
梧桐回忆起学过的一首诗,吟道:“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,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声。”
少年的声音带着暗哑,雌雄难辨,如狂风拂过沙城,不可抵挡的渗入人心。
阿布多一抖手腕,把刀换了只手提。
“老子没念过书,听不懂,说人话。”
梧桐深吸了口气,道:“马革裹尸。”
“很不错,小子。”阿布多赞赏地点了点头,说:“有这番觉悟和胆识,跟着本将军,保管你闯出一番天地来!”
他拍了下她的肩膀:“收拾好东西,咱们上路!”
络腮胡后的面庞上涌现出欣悦,阿布多游手好闲了多日,今天仿佛才真正的活了过来。
得了命令,梧桐便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。
几块碎银子,一套半新半旧的换洗军服,一大摞抄好的文书,还有一匹要送给若兰的红色缎布。
那缎布她原本是想直接做成成衣的,反正她和若兰的身架差不多,尺寸一量就知道,奈何时间不够。
只好期盼那边关之地也有裁缝铺吧,就算打战,人们也总是要穿衣服的。
她向管库房的老兵讨了个防水的牛皮袋子,把文书和缎布往里一塞,换洗衣服则直接用绳子捆了俩捆,背在背后。
碎银子不占地方,往腰带里一裹就完事。
可惜的是那颗小金球……还没怎么花呢,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……
梧桐有心想把它找回来,但是昨晚一步一步走了那么远的路,谁知道掉哪里了,阿布多马上就要出发的,时间可不等人。
她的发家致富梦刚刚生出点萌芽,就惨遭滑铁卢,实在是运气不好。
带着那些东西走出去,众人也已经收拾完毕。
阿布多来时只带了十多个随身士兵,这次在王府补充了军需和人手,因此回去的时候足足凑满了小半个师。
梧桐站在众人前头,见各个装备齐全,感受到恢弘的气势。
王府派的兵和她这半路出家的不同,大多是当兵世家,从祖父辈就开始当兵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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